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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章蘇起的沈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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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麽想著想著,天色漸亮,晨曦破曉,光線從窗簾縫裏隱隱的灑了進來。

夏輕舟覺得眼皮有點兒沈,還想著要馬上起床打哈裏電話,交待他一些事,結果卻睡了過去。

睡意迷蒙間,有手臂緊緊地將她撈進了滾燙炙人的胸膛上,她不悅地皺眉掙了掙,卻只被那雙手臂勒得更緊了幾分。

裴西城見她終於乖覺下來,不由扯著唇角笑了笑,“我以為你夏輕舟天不怕地不怕,原來你也會怕死。”

……

劇組昨晚停車場裏發生的那驚魂的一幕,其他人並不知道,第二天片場還是如往常般忙碌。

於導在中午吃飯的時候,打發了小林去喊夏輕舟,說有個劇本裏的細節要和她討論。

小林點頭,就往那邊的休息室裏過去。

他敲門,開門的是思詩,有些奇怪的問他:“林助理,有事嗎?”

小林問她,“輕舟在嗎?”

思詩往裏面看了眼,喊,“輕舟姐,林助理找你。”

等小林走了進去,才看到,不光沈筱萱在,就連易盛輝和蘇起都在。

幾個人正圍著桌子,好像也是在聊今天拍的劇情。

“輕舟,於導找你過去一趟,說有事和你討論。”

蘇起的目光就先往小林的身上投了過去,他臉上笑意溫暖,琥珀色的眼底卻有一絲譏嘲閃了閃。

易盛輝把手裏的劇本往桌上一扔,站起來,活動了個身體,說:“正好,我也有事找於導一下,一起嗎?”他傲然的拿目光掃了夏輕舟一眼問。

夏輕舟笑著點頭,“好啊。”

小林帶著他們往於導的休息室裏過去。

進門的時候,易盛輝扭頭問小林:“前天讓你準備的東西,你準備好了嗎?”

小林古怪的視線往夏輕舟的臉上看了下,態度有點兒不同於對於導時的卑微,不卑不亢的點頭:“準備好了。”

易盛輝說:“有空送我房間。”

“好。”

夏輕舟往他們淡淡的看了眼,擡手敲了個下,說:“於導,我是夏輕舟。”

裏面於導的聲音響起來,“進來。”

夏輕舟推開門,她率先走了進去,於導在躍過她的肩看到她後面不請自來的易盛輝時,臉上表情變幻了幾次。

“易盛輝,我本來是打算先找夏輕舟談談,再找你,既然你們一起過來了。來,坐。”於導把椅子又拉了把,放在了自己的身邊,他的目光往夏輕舟的臉上看過去。

那意思再明顯不過,是讓夏輕舟坐在他的身邊。

但夏輕舟全當沒有看見,她現在手裏有他的那麽大的把柄,完全不像之前幾天討好他,拉了椅子往他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
易盛輝二話沒說,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於導的身邊。

於導暗自把牙根都要咬出血,卻不得不堆起一臉的笑容來應對他們。

期間,他幾次三番的盯著夏輕舟,在她擡眼看向他,然後一副謙虛好學的表情下問他:“於導,你怎麽看?”時,他還要顧及易盛輝,而不得不拿萬分和善的笑容和耐心來解答她的疑問。

等他們一個小情節加一個小細節,又不停的被夏輕舟找了許多刁鉆的問題出來,於導最後明顯是強撐不下去了。

於導勉強著笑容,擡頭對夏輕舟說:“輕舟,這些問題,我們等小柯過來一起再討論吧?”

夏輕舟心底裏早已連冷笑都沒有,臉上始終揚著淺淺的笑,態度極誠摯的問:“於導,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大的麻煩?”

易盛輝原本跟過來就是為看場好戲的,看到此處時,他都有點兒同情起額頭冒著細汗的於導。

於導卻還要強撐著笑臉,言不由衷的道:“怎麽會?輕舟你提的問題,正好我也不太清楚,我們還是等柯編劇過來再說吧。”他起身,直接動了動僵硬的四肢。

“人老了,不能和你們年輕人的精力比,這個劇拍到現在,我這把老骨頭隨時都要散架似的。”

聽他唉聲嘆氣連體力不好都擡了出來。

夏輕舟知道,自己再呆下去,再問下去,恐怕明天劇組裏就該傳,“夏輕舟為在於導面前蹭熱度,絲毫不顧及他健康。”這種話題了。

等從於導的休息室時出來。

易盛輝擡手遮了下刺眼的陽光,半瞇著眼看了夏輕舟一眼,說:“果然,寧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,是至理名言。”

夏輕舟嗤笑一聲,糾正他,“易盛輝,那句話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。”

於導就是那個她認識最惡心人的小人了。

易盛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“可我覺得,得罪你夏輕舟,更可怕。”他意有所指地回頭往後面的休息室看了一眼。

夏輕舟就知道,那晚的事,其他人毫不知情。

但易盛輝,恐怕他是知道些什麽的。

她卻裝作聽不懂他話裏有話,只笑了笑:“那晚林綰綰說的事……”

“輕舟,易盛輝。”

蘇起的聲音響了起來,他正在樓下擡頭望著他們,笑著問:“怎麽這麽久?”

難得中午有休息時間,結果他們還是沒有休息,把時間用在了討論劇情上。

夏輕舟和易盛輝一起下樓。

蘇起問他們和於導談了些什麽,易盛輝沒有開口的意思,看向夏輕舟。

夏輕舟卻淡淡地往那邊洗手間的方向看過去,歉意的笑了下:“你們先聊,我去下那邊。”直接甩下了他們,背影說不出的灑脫無謂的離開。

蘇起的眸光微微垂了垂,他臉上仍帶著笑,但唇角卻有幾分苦澀蔓延開來。

易盛輝擡手,拍了下他的肩膀,“何必對一個根本沒心的女人這麽執著呢?”

那話,問出口的時候,蘇起還沒怎樣呢,他自己倒先苦笑幾下,搖頭。

蘇起和易盛輝往外面的櫻花道走過去,邊走邊問他:“昨晚讓你查的事,你查到了些什麽?”

易盛輝搖頭,“這個人太狡猾了,感覺並不是一般的殺手,兩次都被他逃了。”

逃了,還找不到任何一絲的線索。

他總覺得,這個人渾身透著幾分說不出的邪門兒。

蘇起卻很不讚同他的看法,“不是他不一般,而是,應該有幫手在背後幫他。”

幫著他掩飾行蹤,幫著他逃脫他們所有眼線。

易盛輝腳步一頓,沈思片刻後,他似乎也覺得蘇起的看法比自己的更合理,“這麽說,我們要找的,不單單是這個殺手,還有在背後幫助他的人。”

蘇起點頭,“是。”

夏輕舟的身邊怎麽會有這麽危險的人隨時隨地準備給她致命一擊呢?

他的心裏,又想到了那個男人,臉色不自覺地,就沈了下去。

易盛輝還在不自覺間,進行了把神補刀,“蘇起,你猜我今早跑步回來的路上,看到了誰從酒店裏出來?”

“誰?”

“你猜,一個曾經打算高價請你去演劇的,但被你本人直接拒絕過的一個人。”

蘇起臉上的溫文笑意都褪了個一幹二凈,他緩緩地,聲線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冷澀道:“裴西城?”

易盛輝揚了抹古怪的笑容出來,“你再猜,我看到他是從誰的房間裏出來的?”

蘇起的腦海裏,就算再不願意去多想,還是想到了什麽。

他沈默了下來。

易盛輝的目光就變得犀利起來,射向他,“你早知道她和別的男人糾纏的事.。”

蘇起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,但易盛輝已經得到了個肯定的答案。

蘇起的沈默,就是最直接的答案。

……

同在一個劇組裏,於導要是想盡辦法難為夏輕舟,方式自然總有千千萬萬種。

同樣,找到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,功夫下上後自然也不是什麽多難的事。

柯文覺的房間裏,在他離開後兩小時後。

夏輕舟被通知編劇找她有事要談,而往樓下去了。

哈裏也正從樓下上來,在電梯裏的時候遇到了她,小聲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。

夏輕舟朝他淡淡的點頭,“嗯,我猜到了。”

等她下樓,敲門後,打開房門的果然不出所料是於導。

她站在門外怔了怔,然後勾了勾唇角,還是往裏面走了進去。

於導手裏還拿著房間的房卡,看起來他和柯文覺私交確實是很不錯的,人離開了,卻可以把自己房間的房卡給他用。

“夏輕舟,那晚的事……”於導瞇著陰冷的眼,看著她問:“你是不是拿著什麽?”

夏輕舟抱著手臂輕輕笑了笑,看著他說:“於導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事,那晚的事?哪晚的事?我又拿著什麽?”

於導見她自己都說這麽明白了,她還在裝傻,恨意濃烈的瞪著她,“夏輕舟!就算你不承認,你以為我就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嗎?”

夏輕舟見他已經惱羞成怒,淡淡地挑了挑眉,笑意淺淺道:“於導,話不是這麽說的。你的意思是,你老婆突然回國是我通知的呢?還是你以前和某人相識在前我知道呢?”

於導憤怒之下拳頭都需要極大的克制力,才沒有往她的臉上揮上去。

以前,真的是他看走了眼,他一直以為夏輕舟不過就是個有幾分姿色和幾分聰明的女人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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